提到十四行詩,大家第一個浮上腦中的,應該就是聶魯達。1971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智利詩人,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拉丁美洲詩人。聶魯達雖是71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,卻是遲到二十世紀末,97年才驚見一抹淺藍,98年泛起微波,99年濤濤不絕,給人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感覺.更絕的是,21世紀一開始,聶魯達又好像憑空被蒸發掉,就好像是曾經盛行於台灣西南平原的西北雨般,來的急,去的也快……….
有人認為,聶魯達的情詩,正是處於世紀末的挫折與憂慮,讓荒旱的心田,迎向抒情、感性與優雅,和下一個世紀清涼的新雨。

坊間書店大概可以買到聶魯達的四本書:
〔二十首情詩與絕望的歌〕_大田出版,李宗榮譯,1999年初版
〔一百首愛的十四行詩〕_九歌文庫出版,陳黎.張芬齡譯,1999年初版
〔聶魯達詩精選〕桂冠出版,陳黎.張芬齡譯,1998年
〔情詩一百首〕新雨出版, 陳蒼多譯,1997年(這本可能不好買到了)

簡單的說:因為喜歡李宗榮的〔情詩與哀歌〕,在加上很湊巧的認識的一個網友送給我,李宗榮譯的〔二十首情詩與絕望的歌〕一書,對聶魯達有比較深入的瞭解。後來又在書店買了本陳黎.張芬齡譯的〔一百首愛的十四行詩〕,然後對十四行詩也留下比較深刻印象。
十四行詩明顯的有固定的格式:分成前後二個部份,前4+4,後3+3。
”十四行詩有固定的格式,它由兩部分組成,前一部分是兩節四行詩,後一部分是兩節三行詩,每行詩句通常是11個音節,抑揚格。每行詩的末尾押腳韻,其排列方式是﹕ABAB、ABAB、CDE、CDE。它和歌謠,抒情短歌同為當時義大利抒情詩中流行的體裁。”
當然因為文字結構不同,我想每行詩11個音節或每行詩的末尾押腳韻,對中文可能沒有多大的意義。這麼說來,那到底翻成中文或以中文書寫的十四行詩有沒有意義呢??或者它應該以什麼面貌呈現呢??
不知道…
註:陳黎:本名陳膺文,花蓮人,東華大學任教職

我的家千萬年前的板塊擠壓,浮出海面
我的祖先來自一個寬闊大陸,飄洋過海
更迭了千萬年之長,總以為找到了天堂
到近二百年,漢人入侵將疏林草原開墾
黑色的河床流動著無止盡的欲望
隨後是無限的疼痛,疲倦與哀傷
渴求是如此強烈,連四周的花朵都枯萎
需索是如此頻繁,連呼吸的空氣都變酸
我的家曾經叫福爾摩沙,我是月眉的一株老樟
曾經呼朋引伴,如今福蔭鄉里卻像隧道般孤單
只因周遭的同伴一個個被摧殘伐傷,折磨成杉
眾鳥受驚紛紛逃離,我獨自在風月中書寫憂傷
終於風月開始懂得,生命宛如遠水遠山的蒼茫
畫中揮灑千世懵懂,眉攢此刻面無血色的浪漫

書風月詠幽蘭
在寂靜的草原,風橫起大地的蘆笛,
伴隨落葉的合音,吹出一曲思念,慰藉疲倦者的心。
落日掩在草叢,月升伴著幽蘭的夢,
花與葉的影子下,啜取天地之間,沒被遺忘的愛情。
書與向天怒吼的,一樹梅花爭辯,
也許我的容顏,不如妳耀眼,
感覺也不如妳,溫柔而軟綿,
但唯有我才是寫盡四季風月,繼往開來的心靈之蕊。
我咄咄逼人的眼神,凝望著滿山的風月,
我笑聲遼闊的歌聲,詠唱著幽蘭的花蕊,
渴望逼供出一朵血色的浪漫。
紅雨傘下,我向孤山娓娓細述,
我可否?研墨蘸筆,點降朱唇,
把虞美人塗抹成盎然的嫣紅,蝶戀花的春意。